强殖装甲常年跪求同好
53、莫强求上头中w科幻大欢迎w
对着世界画糖饼

蛇草子 (14-16)

【警告参考前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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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 

八尺瓊先生对致电方客气地回拨过去,交谈不久便挂断电话。他抓着挂在手机上的Elmo,挪动到桌边的原木凳上落座,露出孩子般的神情撅起嘴。草薙飘忽地跟在他身后,把玩他的红发。

“没有啊……”八尺瓊支着下巴叹道,眼眸中掠过一点精光。

一天中致电三次的,是卢卡尔家的一位秘书。她传达的消息只有“未曾找到”四个字。秘书明哲保身,对这样的留言向来不闻不问。八尺瓊倒是对内幕揣摩出了一点眉目:卢卡尔老爷虽有敌国之富,黑白通吃,但其在母国之外的势力大多覆盖在民用领域,超出这个范围就难以梳理和排查了。

需要换换渠道啊。八尺瓊想。

庵自觉地把盛空的炖锅放进洗碗池,拉开冰箱找吃的。冰箱里总预备着日期新鲜的生火腿片、芝士、几种易于生吃的蔬菜和蛋。八尺瓊讨厌工业生产的加工食品,不到饿死不肯吃,也不让庵吃。八尺瓊望着八神的背影,脑筋飞转,终于在看见八神准备咬生火腿的时候开口制止道:“走吧庵酱,出去吃。”

 

八尺瓊迈进地下店,对服务生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抱着保温汤桶潜进还没营业的酒吧区。

正在做准备工作的酒吧老板擦着手出来,收下他的兔子汤,抱歉地对八尺瓊说病人和执刀大夫都在睡着,不能见。八尺瓊点点头,不好意思地说:“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酒吧老板摇头,说:“那条蛇的肋骨断了,扎了肺,恢复时间可能会久一点。” 

八尺瓊谢过酒吧老板,出来向先前关照他的食堂老板打个招呼,钻回小汽车,把外带的烤牛肉三明治塞给庵和草薙。草薙一脸新奇地咬着热三明治,凑近玻璃窗眺望窗外的落日景象。

八尺瓊先生驱车直奔东京湾。等到达时已是黑夜,集装箱区灯火通明。八尺瓊打开导航,七拐八拐之后看见一位工人打扮的小伙子冲他们招手,立即跟了上去。

他要找的就是几年前捡回了山崎龙二的那个学生。

八尺瓊泊好车,跟着小伙子向厂区走。值班室里挤着休息取暖的码头工,众人的脖子里、手腕上各色牛鬼蛇神若隐若现。八尺瓊目不斜视,跟着工人小哥绕过众人,三人一起上二楼去了。二楼烟味减淡不少,工人小哥敲开办公室门,对坐在大办公桌前的人恭敬地报备一声,向他们点点头走开了。

八神今天才知道,八尺瓊的“前几年”,怕是“十几年”。

八尺瓊先生的年纪是个迷,虽说每逢体力劳动就自称上了年纪,但他形象上毫无风霜,旁人也没有实感。现如今看着那位坐在办公桌后,看起来年纪明显比八尺瓊大的公司中坚层很客气地站起来,喊八尺瓊为老师,并亲自给他们沏茶,八神觉得颇具魔幻色彩。

八尺瓊凑近那位戴金链子的先生讲悄悄话,一副密谋不轨的样子。八神不看不听,只管吹着茶水看墙上挂的毛笔字。不多时他俩达成共识,戴金链子的先生走回办公桌前拉开抽屉,取出了一个东西。

那东西能被男人的手掌刚好抓住,看起来就像一整块PVC做成的圆角砖头。金链子先生小心地通过正面按键操作它。八尺瓊察觉到八神的视线,回头对他笑笑。

是手机啊,八神想。那东西和老爸临行之前给他的那部手机一模一样。

 

 

十五

 

金链子先生——被八尺瓊称为反町君——热情地请他们吃鮟鱇火锅、打台球。八尺瓊在饭桌下轻轻握住草薙的手,把胶状的细白鱼肉盛到他碗里,转头继续与反町先生相谈甚欢。

庵没打过台球,连Windows自带的那种也没有。八尺瓊倒是打得不错,可惜大转子的状态不好,打了没一会儿就跑到旁边给他们拍手加油去了。如此一来加上草薙,四个人里有两个半是生手。一帮人绕着球桌走了5公里,勘勘打完一局,把反町先生气得笑。

玩到夜深,反町留他们过夜。八尺瓊的生物钟此时正值上午,他稍微琢磨一下,还是向反町君请辞了。反町先生笑笑,就不再多留,招呼刚才的工人小哥来送他们去停车场。

目送八尺瓊那辆小mini的赤色尾灯消失在夜幕之中后,工人小哥转身回厂房回复反町老大。反町已经褪去了那副亲切模样。他就像一只深色的龟鳖坐在办公桌后,静静地蛰伏在光亮的黑色水面之下,把玩着项链上的金蝮蛇,垂眼思考。

 

接下来的几天,八尺瓊除了染了点风寒,早上打碎一只碗之外,看起来风平浪静。

八神跑步回来,给舅舅带了布洛芬和VC片。八尺瓊抱着暖水袋枕着草薙,喝下整碗热乎的紫苏粥安睡,鼻子红红的。

他梦得光怪陆离。

 

梦中浮现出两个箱子,都由细腻竹篾编成,落满不祥的灰尘。一个大,一个小。

两个箱中同时传出声音,那声音尖细且是群响,好像箱中住满了老鼠,正在互相倾轧啃噬。鼠群用令人作呕的尖声说道:

‘这里有两个箱子,你必须打开一个。’

‘你若打开大箱子放我们出去,我们就放你出去。’

‘小箱子是空的,但你若不帮我们打开大箱子,我们一定会抓住你,把你带进小箱子,’鼠群吱吱发笑,‘从里面开始,把你嚼碎无数回。’

箱面上的灰尘散发出难以忍受的粪臭。

“你们要怎么抓住我呢?”他凑近小箱子问。

‘我们已经抓住你了。’

箱子所置的地面上,被灰尘掩盖的白鳞片向远处无尽地延伸。驼色和柠檬黄组成二方连续的钻石曼陀罗,在天井上缓缓旋转。

‘下一次,我们就把你带进小箱子里,’天井的齑粉撒下,灰色声音远远奸笑着,“你看起来真温柔,一定生得出好孩子。”

 

八神在冰箱附近的缝隙里瞥见一个粘鼠板。

八尺瓊趴在床上上网,抄写出一大张纸的索引,再根据索引编号打包文件,发给快印店。草薙盘坐在被窝中央,将八尺瓊裹进怀里轻吻他的红发,陪他一起阅览纸页。

七百多张正反打印的A4纸,在一天内被浓缩在笔记本的一页上。这一页中不再有文字,只有看似文字,但更纷繁古老的邪恶图形。

八尺瓊握着签字笔描画一个蠕虫般多腿但有翅膀的形象,吸吸鼻子,草薙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他。

 

 

十六

 

空气变了。

浓绿且锋利地,是蛇在瞄准猎物时,舔尝空气、集中精神的气息。莫名地有种备战备荒的昂扬感,八神想。

这两天八尺瓊没理着庵,兽与死P更新之后无所事事。庵做完蛇室日常维护后,抱出一条雪白色形的黄金球蟒——它的眼睛就像是粉碧玺和红宝石嵌套而成的——躲回屋里。

庵把球蟒放在床上,找出行李里被圆领衫卷好的安全手机,拿到床边跟球蟒一起研究。

这个手机大概比那天见到的老一些。看起来九成新,但设计中带有90年代特有的工业感,没有厂商标,零件形制不像日本制品。

没有拿到充电器,有没有电呢?八神翻转着这块塑料砖头打量。外观上没有任何接口,总之开机试试吧,他长按唯一稍有磨损的电源键。

塑料砖头灵敏地开机,屏幕发出绿光。

手机是空的。操作系统全是英文,信号显示着满格,电量少一格。它有且只有通话和电邮两个功能,翻看通讯录也没有找到像“唯一的号码”之类的东西。庵试着用安全手机给自己的手机发了个1,智能机没有收到。

无聊,八神扔下它。球蟒好奇地对安全手机吐出舌尖。

庵躺回床上把玩球蟒,活珠宝般的球蟒盘在他胸口上。室内一片寂静。

忽然他听见有人说话。

安全手机就在他头侧,屏幕发亮,显示出像素组成的磁带图案,已经自动接听并进入录音模式。有个年轻人的声音正在用清晰的日语说话,八神立刻抓起手机。

“……本店已受理。请您尽量保持设备畅通,我们将定位此设备最后位置。”

等等!八神感觉非常不妙。据老妈说那死老头金盆洗手到法兰西驻日使馆前,是某个大组的出身。庵狂试接听键:可别给我惹事情!

手机转成通话。庵抱着球蟒解释道:“抱歉,只是试了一下功能。”

通话对方沉默了一下,那年轻人突然问:“周二的打工君?”

八神一愣。智能手机在他手边嗡嗡地抖动,显示地下店来电。他接起电话,小个子服务生在智能机那头叫到:“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电话啊?!”

安全手机挂断了,屏幕提示是否要保存录音?庵选了NO,确定并关机。

 

不出一刻钟,地下店食堂老板拎着外卖箱来敲门,脸非常地臭。

八尺瓊迷迷瞪瞪来开门,吸溜一下清水鼻涕,开心地招呼:“哎呀,怎么是您亲自来送,真是不好意思……”他哑着嗓子转身招呼,“庵呀!快来吃饭!”

“不不,”食堂老板鬣狗般磨牙,“我就找您家八神君,能打扰一下吗?”

冬风直灌门廊,八尺瓊抖了一下。他稍微掩上门,对食堂老板露出微笑:“稍等啊,我去叫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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